我没有提出请调要求,因为人们的脑筋已被文革洗得一尘不染,除非要我撒谎,除非无病呻吟,除非不要手中的饭碗,除非把自己打扮成疯子,我才能冒险请调,还保不准落个瞎子点灯白费蜡呢! 解脱,赶紧从梦魔中解脱,我不止一次地警醒自己。然而却无法主宰自己、把握自己。当我合上眼帘,冥冥中,一阵白光闪过,那女子便立在我的跟前,伸手搭在我的肩上,象蛇一样地死死缠住我不放。此时,我能听到呼呼响声,这声音迅速放大,使我的每根毛发都鼓涨得像充气似的直直竖起。我想喊,可有口难开,只有使尽全身气力从咽喉里挤出“嗯嗯”之声,以此抗拒梦魔的摧残,以此向邻床同事发出求援信号。当我清楚听到我的同事回应时,我发出的信号会更加强烈,直到同事点起灯,我立马在一片亮光中苏醒过来。有人说,鬼神最忌金属,投放利器或脏物,一定能驱邪避鬼,我依着做了,然而一点效力也没有。我想那狐仙为了自己钟爱的情人,也不顾一切豁出去了,以至我黔驴技穷无计可施。我不知是否真的有狐仙,但我的经历和感觉一点也没掺假。我把这种看不见摸不着又能释放出幻觉的动物取名为“带电体”,村民们管叫山魈,是人们运气衰竭时才能碰上的,看来我真是太背运了。 有天晚上,我和几个同事在灯下打牌,突然,我的同事蚊帐“扑哧”一声坠落床上,从蚊帐里钻出一只像狐又类似猫的东西来。那东西一声不吭,与我久久对视了一会儿,一双红眼睛闪烁着晶莹的泪光,须臾跳出门去。我看得真切,心里一阵凄然。然而,我的同事却异口同声地否认了我所看到的东西,让我好生奇怪。这东西是狐?抑或是仙?还是那令人梦绕魂牵的女子的化身? 见那东西后,我再也没梦过那女子了。是不是她断了情缘,现出原身向我告别?是不是被别的什么神物降服了?或许是不忍心再加害于我而离去?我不得而知,但我确确实实因此大病一场,在医院里整整躺了两个多月,身体才渐渐地恢复。 我忘不了在那山村小学堂里发生的事,尽管四十年过去了,但它仍然牢牢地镶嵌在我清晰的记忆里。(绿洲笑翁转发) |